苏映雪看见卜华楚的时候,显然很诧异。
看她的表情,好似卜华楚是个不应该出现的人。
苏映雪将喝醉的纪飞扬扶回房间。
她揉着手腕出来,笑道,“楚楚姐,真没想到,你能回来,飞扬知道,一定会很开心的。”
卜华楚面无表情地看向她,“你是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吧?”
苏映雪笑得更加灿烂,一改在纪飞扬面前的柔弱模样。
她挑衅般地扬起嘴角,“楚楚姐真不愧是这么多年来,最出色的雇佣兵,上一次飞扬为了我,没有接应你,你还是活着回来了,不过那几天,楚楚姐应该是受尽了折磨吧?伤得那么重,真是可怜,不过你受尽折磨的时候,纪飞扬正跟我在床上热情似火,丝毫想不起来你呢。”
如果是之前,这的确会让卜华楚心痛难忍。
但现在,她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,只在心底偷偷地抽痛。
但她相信,过不了多久,她的心再不会为纪飞扬而伤痛。
卜华楚冷静地问,“你说这些,想做什么?”
苏映雪见她丝毫不为所动,有些恼羞成怒,骂道,“如果你识相,就该主动离开纪飞扬,不要再缠着他,他嫌弃你嫌弃得要死,他说你身上都是疤,连我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,每次睡你都很恶心!”
卜华楚出手很快,一个耳光清脆地打到苏映雪的脸上。
她手劲很大,一巴掌下去,苏映雪的脸顿时肿了起来。
其实卜华楚并不生气,毕竟那些话,是她亲耳听见,看着纪飞扬跟苏映雪在床上说的。
但人挑衅到头上,脸送上来,没有不打的理由。
卜华楚轻声道,“当初是他缠着我,求着我,现在却在背后说我恶心,是他犯贱!不过,你也很贱,皮肤比我好,身上没有疤,得了一个男人的夸奖,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?你只为男人而活吗?那你活着,很没有意义。”
说完,卜华楚直接进了房间。
上次的伤好得差不多,尽管这次部署周密,但因为她只有一个人,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些轻伤。
卜华楚简单地处理后,静静地躺着。
只要再完成最后一个任务,她就可以离开了。
她没有不舍,只有一股淡淡的忧伤。
忧伤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一个雇佣兵身上,她应该永远冷静理智。
她从有记忆起,就跟纪飞扬在一起,就在完成训练和任务。
卜华楚不知道普通的生活是什么样子。
对于未来一个人的生活,她有迷惘,有期待。
马上就要跟纪飞扬永别了,她打算养好伤再开始任务,也算是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时光。
第二天,卜华楚还没醒,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。
她流了不少血,正是困倦的时候,但还是机警地立刻睁眼。
打开门,是一脸怒气的纪飞扬,旁边是脸还肿着的苏映雪。
纪飞扬开口就是质问,丝毫看不出昨晚喝醉所说的担心。
“你凭什么打映雪?你知不知道,映雪她只是普通人,你这一巴掌下去,她的脸伤成这样,一晚上都没好!”
卜华楚观虽然手劲大,但昨晚其实并没下多重的手,一晚上就算不消肿,也不会一点不见好。
况且,苏映雪脸上似乎比她昨晚刚打完还严重。
但卜华楚并不打算证明什么,只不在意地掀了掀眼皮,冷哼一声说,“凭什么打她?凭她跑来跟我挑衅,说你在床上跟她说我满身是疤,很恶心,纪飞扬,其实我不该只打她,我还该打你!”
说着,卜华楚一个巴掌过去,这巴掌是用了十足的力气,纪飞扬被打得脸歪到了一边。
“不是的,我没有说过。”苏映雪矢口否认。
卜华楚冷笑一声,问,“如果不是你说,那你们两个床上说的话,我怎么会知道?”
纪飞扬一双眼睛,也紧盯了过来,带了些凶恶。
苏映雪可怜兮兮地低下头,小声说,“那天楚楚姐回来,我恍惚间看到了一个人影,但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,我没想到真是楚楚姐回来了,是她自己听到的,不是我说的。”
纪飞扬求证般地看向卜华楚。
卜华楚不屑于说谎,她既亲耳听到了,苏映雪挑衅她也是事实。
她大方承认,“是,那天我是回来了,听到你们说了什么,但苏映雪昨晚挑衅我,故意说这些话,也是事实。”
苏映雪依旧否认,“楚楚姐,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飞扬,但你也不该这么诬陷我呀,明明是你自己听见的,我昨晚什么都没说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