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生院打来电话,关于我“梅毒”“淋病”的诊断迅速传开。
瞬间成了同事们避而远之的声讨对象。
“嘘——你可小心点!这是传染病,组织科怎么还不把她开除?”
“她摸过的饭票我都不敢碰,平时挺老实一人,私生活竟然这么不检点!”
领导把我叫到开水房,一站定就隔开老远的距离,表情严肃又嫌弃。
“郝丽丽同志,你的私事给食品厂带来严重负面,现在做停职处理!”
慌忙中,我只得来到性病科求助,却意外听到老公窃窃私语。
“你真是帮我大忙了医生!”
“若不是谣言让她彻底翻不了身,小婷要评的职称肯定又会被抢了去。”
我大脑嗡嗡作响,试图理解清话中的意思。
当看到男人愈发得意忘形的嘴脸时,我彻底寒心转向了人流预约窗口
“宣传科,你们赶紧贴大字报公示,我们已开除涉事员工,产线做了全面消杀,请群众放心!”
“现在就派人把郝丽丽的东西全烧了,要是让其他同志也传染了,这责任谁担得起!”
领导冰冷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窝。
就连平时和蔼的看门大爷,也破天荒戴上了厚手套,生怕碰到任何我接触过的东西。
人人都像躲瘟神一样绕着走,但是作为怀有身孕的母亲。
我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故作坚强。
一想到这个来之不易的小生命可能受到伤害,泪水还是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。
毕竟这些年,我和老公许明远,想孩子都快要想疯了。
却未曾料到,这个男人竟然背地里,和下属季小婷搞在了一起。
若不是撞见,我都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。
“胎儿发育一切正常,女同志,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,直接流掉真的太可惜了。”
护士的话终于把我拉回现实,我抚摸着孕相未显的小腹。
望着手中攥得皱巴巴的签字单,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“麻烦您帮我预约下周的手术......我......”
话到嘴边终是被咽了回去。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每一个字都像刀割般疼痛。
回家的路从未如此漫长。
刚走进大院,刺耳的议论声便扑面而来:
“听说她乱搞都被开除了,怪不得5年也怀不上孩子,原来私底下这么不检点!”
“得了那种病啊,沾点唾沫星子就能传上,最后浑身烂得没块好皮,连火葬场都不收!”
“这种人竟然还能在食品厂工作,出了事谁担得起啊。”
巨大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,我刚想跟邻居们解释,却被迎面泼来的粪水浇了一身。
大家纷纷捂着鼻子咒骂道:
“里里外外都这么脏的贱女人!还不赶紧回家洗干净,在外面是想传染给我们吗!”
脏东西糊住了眼睛,视物不清,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。
我只能干着急四处摸索着打转,却在即将绊倒时,被一阵温热扶起。
“丽丽别怕,我带你回家。”
许明远轻柔的声音响起,粪水的恶臭瞬间被一股甜腻的冷香冲淡。
他直率的动作让人丝毫感受不到嫌弃。
原来这些年我就是被这样的温柔乡哄到找不着北的。
而今想一想却愈发绝望,身子骨传来阵阵透心的恶寒。
我被紧握的手下意识狠狠缩了缩,却未逃过许明远掌心的力度。
“别闹,是我。”男人语气加急,把我直直带进屋。
直到浸满温水的湿毛巾拭干净令人作呕的秽物。
我才在许明远略显嫌弃的目光里看到脖颈上未加掩饰的吻痕。
男人微微皱起眉,不自然地拉高了领口。
语气不像刚才那般温柔:
“小婷想让你帮个忙......”
“她评职称的档案需要外加一封推荐信,你识字多,我就直接答应了。”